“因为经营不善,本店已倒闭。店面出租,联系电话XXXXXXXXXXXXX”这张告示挂在透明的玻璃推门之后,门的扶手上红色的U形锁冰冷地宣告着禁止入内。
“哎?怎么会这样?”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对着紧闭的玻璃门抱着住袋发出感慨。她的名字是东方昕,是一位高二的学生。她的身旁,带着眼镜的长发少女是凤夜辉,是她的同学兼好友。
夜辉和东方昕现在位于琅琊市商业区某个小巷之中的一家蛋糕店门前,这里是东方昕和凤夜辉曾相约前来的店铺,只是没有想到一个月不见就关门大吉了。
“真是遗憾。”夜辉拍了拍还处在僵硬状态的好友,“不过没关系,我现在身体已经彻底康复了,随便哪家店都没问题了。”
凤夜辉曾因先天性心脏病而做过心脏移植手术,之后因为长期服用避免排斥反应的免疫抑制剂而只能长期生活在无菌的环境中。但是在两周之前的魔法师袭击事件之中她的身体和移植而来的心脏彻底融合,不再需要免疫抑制剂了,可以算是因祸得福吧。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商业街看看吧。”夜辉提议。
之前的八年里,夜辉从未去过医院以外的地方,所以在获得了自由的现在,即使在常人眼里异常普通的街道,在她的眼中都是非常新鲜的。
“好吧。”东方昕自暴自弃般拖着身子跟上夜辉轻快地步伐。她知道夜辉在逛街时的精力几乎是无穷的。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凤云天的独生女儿,凤夜辉有着想要什么都可以买下来的财力,但是她却很少出手,像是更加享受购物的过程而不是物质交换本身。这一点东方昕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她自己是有需要才进行购物,而且每次都是直奔目标,从来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
“你在发什么呆?小昕,快来这边。”夜辉在一家时装店的玻璃橱柜前向东方昕招手。橱窗里塑料模特所展示的是有着过分装饰的华丽长裙,东方昕从自己贫乏的时尚知识中找到了哥特式这个词汇。
见东方没有反应,夜辉回来有些强硬地把她带进了店中。“欢迎光临。”站在门前的店员小姐露出营业性的笑容,随后就一路在旁进行细致入微的导购。这是东方最应付不过来的商业模式了,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挑选。但是夜辉显然很适应商业性质的谈话。(明明是个八年没出过门的人,不是应该更怕生一点才对吗?果然继承了商业大亨的血脉。)东方昕在脑中暗自肯定。
“来,试试这些吧。”和营业员交流许久之后,夜辉递来了数件衣服,全部都是那种装饰过度的轻飘飘的衣服。
“哎?我?”东方昕用食指指着自己,一副没有明白现状的表情。
“当然了,小昕你穿衣服总是太随便了,要好好打扮一下才行。”
“不,这样的衣服,不,绝对不行。”
“不行吗?”夜辉的表情,一下子就由开心的笑容转变为悲伤欲泣。
明明就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会有一种罪恶感呢?这个表情实在是太犯规了。东方昕想到。“好了啦,我穿就是了。事先声明,是我自己想要尝试一下新风格,才不是因为你。”说完她伸手夺过夜辉拿来的衣服,走向试衣间。
过了好一会,东方昕才穿着中世纪贵族般的黑白长裙走了出来。因为不习惯这样的打扮,她的脸上挂着片片绯红。“穿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让人……”
咔嚓一声,是相机的快门声,夜辉正用自己的手机拍照。
“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东方昕慌张起来,她想要向前夺下手机,可惜踩到了自己穿不习惯的长裙,向前摔倒了。出于生物保持平衡的本能,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结果是也带被抓住的夜辉一起也跌倒了。
“呀!”夜辉发出惨叫。
等到东方回过神来的都时候,她发现自己正压在倒地的夜辉身上。两人的脸的距离不到5厘米,几乎就是脸贴脸的距离。因为距离过于接近的关系,夜辉的脸迅速转换成熟透了的苹果。
“你好重啊,小昕。”夜辉以细微的声音抱怨。
“哎?啊!”东方昕这才从冲击之中恢复意识,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因为身着过于繁琐的长裙的缘故,她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才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
“请送到这个地址。”夜辉一边用看起来非常闪亮的金色卡片买单一边向店家指示,无视了东方昕在一旁“真的要买?还是送到我家?”这样的抱怨。
结束了购物的两人走进了一家甜品店。东方昕要了两个甜甜圈和一杯奶茶,夜辉因为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店铺所以点单时用了较长的时间,最后她选择了芒果慕斯和红茶。
“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胆小怕生的深闺大小姐,看来是我错了。”
“我一直把小昕当作是笨蛋的,这一点倒是一点也没错。”夜辉说着用勺子切下小块的奶油送进嘴里,“好甜!”随后发出了感慨。
“你说谁是笨蛋啊?”东方昕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夜辉很吃惊地单手掩嘴,“数学67,英语88,”这两记重拳把东方昕打得重心不稳起来。“语文89,”沉重的上勾拳直击下巴,“理综也只有133。没有一门及格,月考这样的成绩,不是笨蛋,那是什么呢?”致命的最后一击追加到了东方昕摇晃的身体上,伴随着有人开门进店的清脆铃声,东方昕跌坐回自己的座位。KO!就差一个裁判如此判罚了。(以上科目理科综合满分300其他都是150分)
东方昕此刻如同燃烧殆尽的木炭一样,褪色成灰白色,双眼空洞无神,从张开的口中吐出袅袅白烟。“……真是对不起,我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像是坏掉的录音机一样机械而重复地吐出这无意义的话语。
“玩笑就到此为止了。”夜辉摆出了严肃的表情。“今天找你主要是想知道关于魔法师的事。虽然上次侥幸逃过一劫,但是下一次我们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之前清楚地听她说道她是一个魔法协会的一员,也就是说还有很多魔法师。”
“魔法协会‘沙漏时记’。”东方昕有些厌恶地吐出一个名词,“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他们了,之前在北平的时候就多次被袭击。好不容易搬家到琅琊市,以为能摆脱他们,没想到又被纠缠上了。”
“这么说,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吗?”夜辉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所谓的那样的事,指的是半个月前,自称“苏醒之春”的魔法师意图捕获超能力者东方昕所引发的激烈死斗。
魔法也好,超能力也好,这些超乎常识的东西一样接一样地出现在夜辉的面前。但是因为少女8年来一直没有外出,所以对一般性地常识缺乏概念,她很快就接受了这些。
“没事的,”东方昕咬了一口甜甜圈,“不管谁来都一样,我会保护你的。”
“不!”夜辉直直地看着东方昕的眼睛,“我不想永远做一个被保护的累赘,我也要战斗,我也想成为你的力量。请你教我更多关于能力和战斗方面的事。”
“这个……”东方昕试图转移话题,但是夜辉坚定不移的眼神却使她放弃了这个想法。东方昕明白,温柔的夜辉有着比谁都强韧的精神,对着已经下定决心的夜辉,再说什么都无法阻止她。
“好的,我明白了,但是我个人无法指导你。我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家人?”
“是的,他们都是成熟强大的超能力者。”东方昕看了看表,接着说,“这个时间岚哥还在工作,我们先去见茜姐吧。”
说完,东方昕拉着夜辉登上店外的银白摩托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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